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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周刊2024年第43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11/04/24 • 11 min
知名跨国药企中超过50名员工卷入的“骗保”案;一面是参保人损失巨额参保费,另一面是国家社保基金遭受损失的挂靠代缴案该如何处理?;以部分技术换取市场,即将成为远赴欧洲投资建厂的中国电动车企的解法?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宣发 商务|孙坤
事情最早始于2021年7月,当时深圳市医疗保障局根据举报线索,核查发现阿斯利康工作人员涉嫌欺诈骗保。同年9月,多名医药代表被深圳警方羁押。到了12月底,阿斯利康(中国)肿瘤业务的高管纷纷离职、调职。
2022年2月10日,深圳市医保局称,经缜密工作,成功破获案件,打掉一个涉嫌篡改肿瘤患者基因检测结果骗取医保基金的诈骗团伙。6月份,阿斯利康在福州、泉州等地的十几名医药代表被警方带走。
后院不断起火的同时,在2022年6月20日,在第三届跨国公司领导人青岛峰会上,阿斯利康正式宣布计划在山东青岛,投资建设生产供应基地并设立区域总部。2023年3月,阿斯利康与青岛正式签署投资合作协议,项目总投资额约为4.5亿美元。
2023年8月,阿斯利康对青岛项目进一步增加投资2.5亿美元。2023年11月举行的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首日,阿斯利康宣布达成多项重磅合作,包括计划在无锡投资近4亿美元建设小分子药物新工厂,在泰州追加投资建设安达释新生产线。
然而,到了2024年7月上旬,在业内颇有影响力的长白山肿瘤峰会上,又有3名阿斯利康肿瘤业务总监级别的管理层员工被警方带走。
最终,在10月30日,阿斯利康发布公告称,阿斯利康全球执行副总裁、国际业务主席及中国总裁王磊正在中国配合调查。公告表示,如有要求,阿斯利康将全力配合调查。
这让也这场跨国药企“骗保”事件,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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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周刊2024年第42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10/28/24 • 10 min
真实的AI替代正在程序员界发生;美国现代选举史最富戏剧性、结果最难预料的一届总统大选,接近最终揭晓;欧盟对中国产电动车加征关税政策的可能性正在急速上升,中国汽车出口拐点将改变什么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商务 宣发|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给AI带路》。让我们先来看看人们既期待又恐惧的AI替代,如今进行到了何种程度?
蚂蚁金服和国际清算银行(BIS)合作开展了一项实验性研究,并在今年6月发布的BIS年度经济报告中披露了一些数据和结论。实验中,蚂蚁金服设置两组具有相似生产力水平和工作经验的程序员,其中一组使用蚂蚁推出AI代码助手CodeFuse,另一组则没有。结果,使用CodeFuse的小组的生成代码行数平均提高了55%,其中大约三分之一的增长归因于大模型生成的代码,其余部分来自程序员编码效率的提高。
不过,上述实验显示,如果按经验水平划分程序员,发现只有初级程序员在应用AI助手后的生产力增加了。结论是,不论高级还是初级程序员,他们对大模型提供的建议的接受度是一样的,只是经验丰富的高级程序员使用大模型写代码的次数更少。
CodeFuse负责人李建国对财新提到,4000行代码是个分水岭,每月写的代码行数没有超过这个数字的年轻工程师对CodeFuse的接受度更高,“因为在他们思考怎么实现的时候,AI代码助手已经帮他补全了。而超过这个数字的程序员太熟练了,很多东西已经印在脑子里,因此觉得自己写比自动程序还要快。不过,周围同事用AI越来越多,熟练程序员也在逐渐接受CodeFuse”。
商汤大模型代码工具“代码小浣熊”产品负责人贾安亚提到,高级工程师虽然很少用代码补全,但也会用“代码小浣熊”来做重复性高、不用脑的“烦人”的活儿,比如,对代码修改内容进行描述(commit message)、寻找代码的错误(debug)、给函数命名等。
BIS的其他研究还发现,AI对程序员这一职业的提效最为显著。其中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数据显示,使用生成式AI后,客服和商业文件撰写人员的生产力分别提高了约18%和60%;而使用GitHub Copilot的程序员每周能编写2倍以上的项目。
社会高度关注AI提效对程序员这类计算机从业人员的替代和需求变化。百度推出的“文心快码”负责人臧志认为,投入研发提升效率是公司首先考虑的事情,“增效”并不总和“降本”绑定。AI还不能完成许多端到端的交付,仍需要专业、资深程序员的流程设计,写代码只是其中一部分工作。
一名股份制商业银行IT部门负责人也认为,程序员在写代码之外还要做需求分析、设计、开会等工作,尽管该银行内部有超过5000人在使用代码助手、代码采纳率超过20%,但AI代码助手也难以提高公司整体人效。“现阶段只是程序员体验更好,而不是被取代,一些代码让AI帮忙写,省下来的时间他可以休息一下,或是去对接更多需求。”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杜知航、刘沛林、关聪,除了AI在编程方面替代的详细分析,文章中还全面介绍了各大厂商在AI编程上的布局与野心,以及未来的可能发展。
《美国大选倒计时》
堪称美国现代选举史上竞选过程最富戏剧性、结果也最难预料的一届美国大选,即将在11月5日分出胜负。距离投票日只剩10天,起决定性影响的摇摆州还在上演激烈争夺。几乎所有民调和模型的推演都显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现任副总统哈里斯与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前任总统特朗普的胜算都是五五开。
但是,在不同选民群体中,意见分化的趋势在加剧。埃莫森学院(Emerson College)公布的民调结果表明,今年大选中,美国选民的投票意向和性别的关联性上升。美国男性不出意料地更支持特朗普,支持者与不支持者的比例达到56%对42%,相差14个百分点,美国女性对哈里斯的偏好同样呈14个百分点的差距。值得关注的是,过去10年,特朗普的追随者中增加了更多非裔和拉丁裔男性,而这些人成为哈里斯和特朗普今年激烈争抢的一个群体。
从本届大选的热点议题来看,经济依然排在首位,其次是边境安全、堕胎权。在保障堕胎权和美国民主体制上,哈里斯对特朗普保有较大的优势。哈里斯已经缩小了拜登退选前和特朗普在经济问题上的支持率之差,但特朗普和共和党在关注度最高的打击通胀和非法移民议题上仍更受选民信任。
一些共和党人私下坦言,如果哈里斯战胜特朗普,这不失为一件好事,唯有如此,共和党才终于可以启动“去特朗普化”。然而,对特朗普个人来说,本届大选的赌注还有他的个人命运。特朗普是美国史上首位遭到刑事起诉并定罪的前总统。如果输掉选举,特朗普甚至要面临牢狱之灾。特朗普已经表态,如果他今年败选,2028年他不会再竞选美国总统。更多内容请看《美国大选倒计时》。
《一级市场期待转机》
最近一段时间,二级市场在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强心针刺激下先是热情高涨,然后经历了剧烈波动,一级市场的从业者寄希望于估值上涨来提振“募投管退”。但也有资深的一级市场人士认为,二级市场对一级市场的提振效果不可能立竿见影,一级市场的投资决策也不可能随二级市场波动而随时调整。
自从2023年8月证监会提出阶段性收紧IPO节奏以来,中国VC/PE机构面临空前退出压力。2024年前三季度,A股市场共有69家企业IPO(创业板26家、沪市主板14家、北交所14家、科创板10家、深市主板5家),与去年同期264家相比下降73.86%;募资总额475.82亿元,较去年同期减少85.09%。
国是金融改革智库首席专家、山东省人力资源促进会首席专家刘胜军认为,IPO停滞是当前市场中最大的痛点,过于关注股票短期指数的波动,是不敢重启IPO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他看来,“IPO暂停,股市就会好”是一种错误认知,哪怕短期内市场有所反弹,也只是暂时的,因为最终是一场零和博弈,中小散户一定是在里面亏钱的。
IPO恢复常态还没有时间表,在二级市场稍有起色之际,并购重组退出被看作市场的救命稻草。证监会和交易所近期也对并购重组释放诸多利好,多地证监局密集召开并购重组座谈会。并购重组如何发力?国资探索容错容亏进度如何?更多内容请看《一级市场期待转机》。
《中国汽车出口见顶?》
巴黎车展在10月14日开幕,这次车展共有九家中国车企参加,规模空前。中国企业的参展车型绝大多数是新能源汽车,而且以纯电动汽车为主。这些新鲜面孔成为巴黎车展的流量担当,不少海外媒体甚至提前半小时蹲守中国车企发布会。
然而在热闹的车展场馆之外,中国电动汽车正遭遇一场严峻考验。10月4日,欧盟27个成员国投票通过对中国产电动汽车加征正式反补贴关税动议,加征期限长达五年,具体措施将在10月底公布。谈判进展并不顺利。10月12日,中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称,中欧磋商20余天,双方在核心关切问题上还存在重大分歧。中方已正式邀请欧方技术团队来华继续下一阶段磋商。
随着加征关税措施生效日期临近,中欧在此之前达成其他解决方案的可能性正在逐步降低。在海外其他市场,中国电动汽车也面临贸易壁垒,中国汽车出口可能会随之到达拐点。2024年以来,汽车出口增速明显放缓。行业普遍预计,出口总量峰值为600万至700万辆。
另一面,中国车企在欧洲、俄罗斯、泰国等市场已经出现价格战苗头,有行业人士担忧,如果中国车企“自相残杀”,会重蹈中国摩托车“出海”覆辙,也就是盲目打价格战,最终牺牲产品和售后服务质量。中国汽车出口预计何时进入平台期?中国车企将如何应对?中国政府提振国内市场需求的政策又收效如何?更多内容请看《中国汽车出口见顶?》。
《直播电商“翻车”之困》
“我是辛有志,我回来了。”10月14日,在淘宝天猫、京东和拼多多启动“双十一”大促当日,快手“带货一哥”辛巴宣布回归。
此前,辛巴已经多次被快手平台封号处罚,这次赶在“双十一”大促前回归。10月19日,辛巴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近427万,辛巴自己公布的战绩则是全天带货超过64亿元。他旗下主播群体被称为“辛巴家族”,是快手电商的销售主力,恐怕快手也不愿这样的超级主播错过一年中最重要的促销战争。
对电商而言,2024年的“双十一”至关重要,是三大传统电商和新兴电商平台快手、抖音争夺市场份额的关键之战。一边是直播电商在内容和商品上争议不断,另一边是平台大促高度依赖直播渠道。
兴起八年的直播电商,目前仍然缺乏系统的监管机制,主要处罚手段仍然是事后罚款或短暂封禁直播间。业内人士观察到,大量小品牌涌入电商直播间“以量换价”,以高额佣金博取销量;另一边,消费者对品牌认知不足,带货主播较容易以各种隐晦言辞“打擦边球”甚至虚假宣传,而对直播的过程监管亦十分挑战。
长期的市场实践证明,直播商品的质量,很难依靠主播或主播机构与商家之间的博弈得到制衡和保障,电商平台是直播生态中天然的监管防线,但其“收租”和“抽佣”的商业模式,注定了自身利益与直播生态深度捆绑,难以形成独立、高效的监管力量。“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电商平台,一直是层出不穷的直播“翻车”事件中最具争议的一方。
小杨哥、骆王宇、东北雨姐......主播“翻车”戏码到底为何反复上演?平台又要负有什么责任?以直播电商起家的抖音和快手未来还能够保证高增长吗?更多内容请看《直播电商“翻车”之困》。
财新周刊2024年第34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08/26/24 • 10 min
债市长牛下,券商固收部门的多角色冲突正愈发凸显;新能源车扩张过快的后遗症正在宜春显现出来;巨额投资新交通基础设施能否赢取汽车智能化“下半场”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宣发|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债市:危险的关系》。让我们先来看看债市中的灰色地带是如何诞生,又是如何演化的。
在债市投资中,即使以券商不断充实的资本金加上杠杆,也难与银行业的资金实力相提并论,因此券商固收的自营部门相比债市的巨大规模而言,原本无足轻重。但针对以中小银行为客户的债券投顾业务出现后,券商便实际上控制了更多的债市份额,改变了市场格局。
这其实是一个互相匹配的结果。目前全国3200个县就有农商行1607家、农村合作银行23家、农村信用社499家。据业内人士保守测算,以一家小型农商行100亿元的存款规模来看,按50%的存贷比,上缴存款准备金等之后,这家农商行至少还有30亿元的可投资金要找出处,可拿10亿元到20亿元的资金去债券市场做券;但自身的专业能力不足,要为此设立专业部门的成本太高。
但在长牛的债市,与监管的盲点中,利益输送的风险不断攀高。
在开篇提到的通过拉长链条实现绕过监管的案例中,当A银行和B银行谈好,要输送3个BP(基点)的收益出去,那个A银行会找到合作的券商,先交易损失1个BP,券商再与B银行交易,达成输送。中部地区一位农信社人士介绍说,“都会和券商谈好利益,有专门的分成考核机制,即使遇到检查也很难说不合规,因为没有超过监管规定的偏离度。”他指出,一般在操作中,可能8个正常券混2个输送券,再加上券商的自营盘和投顾盘混杂在一起交易,监管更难以识别,中间还可能再加长链条,更具有隐秘性。
另一位股份行分行行长表示,中小银行进行这样的隐秘交易,除了银行自身的利润考核压力,另一个原因是交易员有动力,因为市场上有一些资金中介需要把这些利益给搬出去。而券商帮忙过券,帮利益相关方过个手,收取投顾费。
他说,“说白了,投顾费属于机构,过券的通道费不高,但参与‘蚂蚁搬家’的各方,大头获利者总归都会有表示的,要么进交易员个人腰包,要么就是请各种变相高消费,其中猫腻不少,经不起推敲。资管产品户原来是私人财富管理业务,现在很多时候成了一个外包的工具。”
由于存在这样的操作空间,识别是否正常交易的关键,在于交易对手方是正常方还是属于特定的利益相关方。比如,近期有个别券商及固收部门的负责人开始被非议,是否在外扶植某些私募机构作为“白手套”,作为这种承接利益输送的“特定方”;个别市场机构存在以豪华会所等奢侈消费来追逐相关负责人的商业腐败行径。此类传言纷纷,对公司的合规、监管都提出了严峻挑战。
除了典型的过券利益输送,券商固收部门与投行所合作的投顾业务还有更为赤裸裸的“变形”。
一种方式涉嫌明显违规:让券商或者资管、私募的人直接到银行总部或者单独的办公地点,对银行的账户进行操作,构成了明显的出借账户。
还有一种方式是资金通过逆回购或者同业存放给到券商,接着以券商名义去做债,逆回购到期也不用偿还,只需手续接续一番,即可接续操作。该人士称,这种等于就是资金委外,对银行来说风险最大,但在牛市中十分赚钱;一旦出现风险,质押盘不足就会爆仓。但此类违规行为一般更多是个人之间的利益输送,并未公对公签有投顾协议。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王娟娟、张宇哲、朱亮韬,文章除了详细介绍了券商在债市上的规模膨胀的历程和其中利益输送的手段,还探讨了风险将可能如何蔓延,以及监管可能会如何堵住漏洞。
《陈光中展望刑诉法四修》
刑事诉讼,既要打击犯罪,又要保障人权,其制度走向是一国法治兴衰的晴雨表。“文革”后的1979年,中国制定了新中国的首部刑事诉讼法,分别在1996年、2012年、2018年历经三次修改。中国政法大学终身教授、新中国刑事诉讼法学的开拓者和重要奠基人之一的陈光中,曾亲历新中国刑事司法的全过程,堪称中国刑事诉讼制度的活字典。
刑诉法的历次修改都有代表现代法治文明与进步的闪光点。尤其是1996年的那次大修,立法机关吸收了陈光中牵头草拟的专家建议稿的大部分内容,并在最后关键时刻采纳陈光中的建议,将保障人权的“疑罪从无”原则写入刑诉法,这一条成为20年后聂树斌案等冤假错案平反的核心理据。2012年刑诉法修改,他主张将“保障人权”写入其中,最终得到采纳。
如今,刑诉法迎来第四次修改,目前正在广泛调研,征求各方意见。刑诉法还应该怎么改?陈光中坦言,对接下来的修法,他“期望比较高,但不一定能实现”。宏观层面,他谈道,一方面应大幅度增加条文数量,使诉讼程序规定得更加具体、细致,便于办案人员更好地操作,从而实现公正办案;另一方面,应增加人权保障的内容,以适应现代社会发展的需要。微观层面,陈光中重点谈及应完善辩护制度、法律援助制度,废除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制度。更多内容请看《陈光中展望刑诉法四修》。
《为自动驾驶“铺路”》
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20城应用试点已开启一个多月,目前公布的计划投资总规模超过300亿元;而此次未被纳入试点的一些城市则在加紧筹备、酝酿方案,冲刺下一批名单。“车路云一体化”,也就是包括智能汽车、智慧交通、云计算平台,再加上互联网、高精地图等要素,探索自动驾驶技术多场景应用。
截至目前已公布的政府投资金额远超市场预期,业界预计,按照目前政策推进的节奏,到2026年,试点或会扩至全国50座主要城市,囊括20余家车企,催生超过10万亿元的巨大市场。业内人士分析,主管部门可能希望复制新能源汽车的成功,先通过产业政策支持,发挥中国基建的优势建好路侧基础设施,在单车智能发展不及美国的情况下,通过车路协同,抓住汽车智能化“下半场”的机会。
然而,现实落地不易。目前,项目层面尚未找到合适的商业模式,运营也颇具挑战。也正是出于对项目回款的担忧,业界近期流传“千亿国债专项支持车路协同”的消息,试图提振信心。“车路云一体化”主要依赖地方政府投资,区域示范投资勉强可以支撑,但若要全域全网地铺开建设,动辄百亿的大笔资金从哪里来?更多相关内容请看《为自动驾驶“铺路”》。
《“锂都”后遗症》
挖掘机在灰白色矿山上留下层层叠叠的黑色轨迹,从高空俯瞰,如同一排排肋骨。位于江西省宜春市的这座矿山始采于上世纪70年代,以全球已探明的最大锂云母矿为人所知。
近几年伴随着“双碳”战略的提出,中国新能源车销量爆发式增长,全球市场占有率逼近60%,从而强力拉动锂电池需求,2022年锂价攀升至45万元每吨以上高位,一度冲破60万元每吨。“亚洲锂都”宜春也随之声名大噪。国轩高科、宁德时代等多家新能源电池龙头企业纷至沓来。
但随后锂价一路下行,2024年7月跌穿9万元每吨,较高位跌去80%,行业进入残酷的“内卷”期。利润压缩最先危及的是选矿环节,宜春近一半选矿厂停产;随即还考验冶炼企业的成本控制,然而宜春锂矿品位低,生产1吨碳酸锂约产出30—50吨锂渣,产渣比在96%以上。
锂渣成分复杂、化学性质活跃,露天堆放和填埋都会威胁周边水土。在锂电开发的好时代,真金白银落袋为安;一旦到了低利润时期,企业无力从锂渣中分离高值金属,资源化利用道路受阻,环境后果和风险也随之凸显出来。更多锂产业发展的相关内容请看《“锂都”后遗症》。
《债券牛市中的风险与博弈》
2024年以来,10年期国债收益率由年初的2.57%累计下行逾40个基点(BP),8月5日盘中一度跌破2.1%;30年期国债收益率降幅更大,由年初的2.84%累计下行超过50BP,一度跌破2.3%,创历史新低。由于债券发行时的票面价格固定,到期收益率下行,意味着债券交易价格上涨,是牛市的特征。
近一年来,债市长牛,资金大量涌向债券市场特别是长期国债,火热行情延续至2024年8月初,引发了引人注目的多空较量,央行频频“喊话”、大行抛售长债、农商行国债违规交易遭查,一时间市场众说纷纭,债市横盘调整。业内人士认为,监测、评估、提示市场风险,并采取适当措施弱化或阻碍风险快速累积,是宏观审慎监管的职责所在。
自2024年4月初央行首次提出“要关注长期收益率的变化”开始,监管态度越发成为影响市场情绪和走向的一个重要变量。一系列喧嚣过后,市场人士密切关注:监管当局对债市的管理逻辑是什么?央行是要控制和决定国债市场利率水平吗?应如何防范金融机构投资债券的利率风险和市场风险?更多内容请看《债券牛市中的风险与博弈》。
此外,本期《财新周刊》还有关于纪念邓小平、沃尔克规则十年等内容。在下方的链接中,也可以找到过往所有《财新周刊》文章。升级订阅财新通,你不仅可以读到上述精彩报道全文,还可畅览财新全部文章。
财新周刊2024年第38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09/23/24 • 11 min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商务 宣发 | 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就业关如何过》。让我们先来看看,在当下的已经被彻底重构的就业市场中,年轻求职者们与企业各自不同的考量。
新入职场的“00后”与传统求职者不同就业期望、偏好,也反向影响着劳动力市场供需匹配。
不少受访企业HR烦恼地称,一些高校毕业生对自身规划、市场行情缺乏了解,加之社交媒体上动辄渲染“在大厂工作”“月薪过万”,令学生对工作环境、薪资待遇等要求“虚高”。
一家上市公司的HR张栋提到,每年考公考编考研出分后,都会迎来一批新求职的“落榜”学生,其中许多“两眼一抹黑”“非常稚嫩”。线下招聘会上,他遇到学生在自身条件不太优秀的情况下,索要远超行业标准的高薪资,且强调“低于这个价格不会考虑”。
杨简在河南一家小型自动化企业做HR,公司以前每年招聘约十名应届生,但从今年开始停止校招。
她解释,其中一大原因是疫情后学生素质下滑,很多应届生“好高骛远不够踏实”:有学生找工作时不愿到场面试,认为微信电话聊几句就能谈拢;薪资要求普遍较高,一上来就要求超过当地平均工资;流动性大,工作中稍有压力或不如意就要离职......
一家AI公司HR王鹏也认为,尽管近年互联网等行业出现降薪裁员,释放出一批过去“趋之若鹜奔大厂”的同学,但很多人受限于既往同辈的经验,不愿“放低姿态”。
从企业视角,这是缺乏对行业和真实就业市场的客观认识。而在学生看来,这是求职者话语权的逐渐流失——当就业从卖方市场变为买方市场,“坐地起价”谈薪越来越难。“不愿低就”的门槛或只是八小时工作制、周末双休、合规的“五险一金”,但连这也渐成奢求。
2024届材控专业的学生周弘刚入职深圳一家制造业公司。他以本专业绩点第一毕业,手握多份奖学金、创新大赛奖项。但相比同样条件的学长学姐,周弘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值钱”。曾经或能轻松实现8000元每月“身价”,如今收到的几份offer都普遍低于这一水平,或者要以每晚加班到23点为代价。
据中国人民大学丁守海、冀承基于平台就业专项调查数据的研究,16—24岁青年劳动者月均总工时高达251.9小时,养老、失业、生育、住房公积金等险种的参保率均低于50%。该群体就业质量与其他年龄段劳动者相比整体偏低:工资低、工时长、劳动强度大、社保参保比例低、工作满意度评价不高。
一些学生接受了“高薪高压”,希望早日换得财务自由;另一些排斥“狼性”工作氛围、渴望“work-life-balance”(工作和生活平衡),索性避开市场化竞争的风口浪尖。
“稳定”由此成为年轻人择业的重要标准。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就业研究所研究员毛宇飞提及,高校毕业生投递热度较高的人事、财务、行政、文员等白领岗位,起薪只在每月五六千元,表明大学生虽然看重薪酬,但未必把薪酬排在第一位,反而可能更关注工作环境、职业地位、体面度等就业质量因素。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汤涵钰、黄蕙昭,卢丹云、郑钰涵(实习),文章除了详细讲述了就业市场上供需双方的预期再调整,还拆解了需求端旧三大“互联网、教育、房地产”与新三大“新能源、新能源汽车、半导体”所产生就业的不同,以及政府“有形之手”在当下局势中所能发挥出的作用。
《宁德时代要绿电》
全球锂电池巨头宁德时代正在面临一场危机,而且关乎上百亿元出口利润的得失。宁德时代企业公共事务部副总监刘子瑜对财新说,“欧盟即将发布的新电池法配套法案,将对当地销售的电池采取严格的碳足迹限制。而按中国目前条件,有可能到2028年时,从中国出口的电池将无法达到欧盟市场的销售标准。”宁德时代所担忧的配套法案,对电池碳足迹的计算方法及申报提出具体要求,包含了在欧盟境内销售的车用动力电池以及储能电池等。
作为全球最大的锂电池制造和出口国,中国首当其冲。刘子瑜认为,今后欧盟会通过越来越多的这种技术性贸易壁垒,实现对本土产业的保护作用。
宁德时代最无奈的地方在于,原材料、成本、技术等方面都可以通过产品工艺改良、提高管理、降低能耗得以有效提升,但惟有碳足迹最大影响因素——电力使用却不是靠企业自身努力能解决的。按照宁德时代的设想,当下最可行的方案是,在福建宁德与四川宜宾这两处核电或水电丰富的基地尝试绿电直供,比如在宁德,可以尝试直接拉一根单独的线,不经过电网,与核电站的变电站相连,实现整个宁德时代工业园区的直供电。
绿电直供的前提首先是电力直供,电力直连又意味着跳过大电网,发电端与用户直接交易,这不仅威胁电网收入和垄断地位,如果发电侧为风电、光伏等波动性电源,还会出现电力供需双方如何匹配、大电网作为备用电源如何发挥兜底作用等一系列问题。宁德时代的诉求显然大大超出了现有政策框架与现实条件。有电力行业人士一针见血指出,“现有绿电直供改革均为增量改革,但宁德时代的诉求直指存量改革,这个步子太大了。”
为什么说碳足迹合规相当于欧盟市场的“入场券”?“宁王”(宁德时代)将如何突破国内的绿电直供政策,打破欧盟的“绿色壁垒”?更多内容请看《宁德时代要绿电》。
《助贷监管剑指息费分润》
过去十余年支撑银行消费贷快速增长的重要模式——助贷,可能即将迎来监管新规。近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草拟了《关于加强商业银行互联网助贷业务管理的通知》,向部分商业银行和地方金融监管局征求意见。在此前多次强调银行自主授信、自主风控的基础上,这次新规还直接剑指助贷业务的要害——收入分润。
助贷机构此前包括P2P平台、大数据公司、互联网平台等,经过近几年的整治后,目前主要是互联网平台。一家头部互联网金融平台在内部传达监管意见时总结道:新规一是将改变分润模式,要求贷款结清后再支付服务费;二是限制银行对助贷机构的分润比例上限;三是要求担保费率不得高于贷款利率。
征求意见稿引起行业极大关注。部分中小银行反映,在助贷业务中,银行出全部本金,承担逾期风险,却要把超过一半的利息收益分给助贷平台,合作双方的风险和收益很不对等。有业内人士认为,此次新规意味着监管层终于强力治理助贷业务中的各种高息乱象。但部分中小互联网助贷机构和融资担保公司表示,如果仅能收到实收利息的三成,根本不够覆盖如今经济形势下不断攀升的不良率。也有多家银行和互联网平台人士心存疑虑,是否真的能靠行政干预来管好价格。更多内容请看《助贷监管剑指息费分润》。
《期待增量政策》
新冠疫情之后,中国经济修复一直呈现供给端表现好于需求端的态势。不过,近期这一局面出现了微妙变化。新近公布的2024年8月经济数据中,需求端,出口增速小幅加快,内需持续低迷;供给端,工业增加值、服务业生产指数同比增速均有回落。扣除食品和能源价格的核心CPI环比转负,工业生产者价格指数(PPI)同比降幅也再度扩大。这些都显示,经济复苏仍然受到需求低迷的制约,并且逐渐开始拖累供给。
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近期撰文称,今年部分公共财政和部分企业利润的增加,是通过“政府过紧日子”,财政支出减少、裁员降薪等“减法”来实现的,需求紧缩的状况没有改变。
根据财新多方了解,在7月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及早储备并适时推出一批增量政策举措”后,国务院研究室、国家发改委等多个部门召集专家,听取了对增量政策举措的建议。目前一些市场人士对货币和房地产领域推出降准、调整存量按揭贷款利率等增量政策的预期较高,但是否会推出增量财政政策,还存在分歧。
一些研究者认为,鉴于2024年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超长期特别国债发行和落地进展较慢,财政发力可能更多体现为加快落实已确定的政策,如果增发国债,可能出现资金闲置、效益偏低的情况;也有研究者认为,财政政策要发挥更大的作用,通过增发国债等方式弥补土地出让收入下行导致的短收缺口,更好统筹化债和发展。还有观点认为,增发国债弥补地方财力缺口,虽然解决了短期流动性问题,但财政政策应着眼中长期高质量发展,更多向民生、提高居民和企业抗风险能力等领域倾斜。
新的经济局面之下,中央多次表态将适时推出增量政策举措,有哪些政策可以期待?更多内容请看《期待增量政策》。
《方励:如何进入一艘沉船的内部》
1942年9月27日,在香港昂船洲,一艘长135.6米、宽17.7米、吃水深度10.4米的武装客货轮起航,前往日本。船上有1816名香港保卫战的英联邦战俘。这艘运送战俘的船只无任何标识,导致美军误以为是日方的战略船只,四天后,当它驶抵浙江舟山东极岛海域,被美国太平洋舰队潜艇部队第81分队的“鲈鱼号”发射鱼雷击中,造成828名战俘丧生。这个严重违反国际公约行为,使得美军的潜艇兵终身走不出阴影。
里斯本丸被鱼雷击中的确切时间,是1942年10月1日早上7点。直到次日早上9点,它才在一阵剧烈的倾斜之后完全沉没。如果有人道救援,战俘生还的希望很大,日军为了防止战俘逃跑,将所有舱口用帆布和木条封死。
80多年以后,导演方励带领团队,对里斯本丸沉船进行勘查,找到了沉船的位置,辗转走访相关国家,寻找里斯本丸的幸存者及其后代,拍摄电影纪录片《里斯本丸沉没》。在电影上映前,包括营救战俘的东极岛渔民林阿根在内,三位受访老人都相继去世了,这部电影也成为一种抢救性工作。
70岁的方励有两个看起来完全不搭界的职业身份,一个是电影制片人,另一个是海洋技术和地球探测技术专家。或许连方励都不会料到,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会和这艘名为“里斯本丸”的船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像他在接受采访时所说,“我从来没有刻意想去拍电影。我是被套上去的。”而那个把他套牢的东西叫作“历史情结”。
是什么样的驱动力在支撑方励研究和拍摄这部电影长达八年?他们又是如何打捞这段沉没的历史的?更多内容请看《方励:如何进入一艘沉船的内部》。
财新周刊2024年第31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08/05/24 • 11 min
延迟退休改革在已再无拖延空间之际,最终将以何种方式实施;新车市场的“内卷”已蔓延到二手车市场,二手车商亏损面约80%;曾经投融资双方“爽快”签署的回购对赌协议,成为了今日开始集中引爆的“定时炸弹”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实习)
音频剪辑|仝瀚元 宣发|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等待延迟退休》。如此艰难推进的延迟退休改革,十余年酝酿,牵一发动全身,如今在身后空间已所剩无几的背景下,改革将何时来?又将如何来?
“自愿、弹性、渐进式”。
在《决定》中出现的对延迟退休改革的描述,可能意味着什么?
先说“自愿、弹性”。
【原声】董登新 0:00-0:10
“弹性退休制的话,(CUT)它是奖励延迟退休,惩罚提前退休。”
社保专家董登新,如此总结弹性退休的本质。
【原声】董登新 0:18-0:49
“作为参保人你在选择退休理念的时候,要考虑自身的退休金的得失(CUT)因为只有达到这个完全退休理念,(CUT)你才能够拿到完整的退休金,(CUT)但是你要提前退休的话,提醒越早,那么它扣紧的比例越大。
反过来如果你自主愿意银子退休的话,加上退休金,就是这个奖励的比例会越大。”
如果对比美国的例子,法定的退休年龄是在67岁,最晚和最早的退休年龄可以延展到70岁和62岁,而对应养老金给付的奖励与惩罚是正负30%。
但在弹性退休“自愿”原则的背后,也同样有许多细节需要考虑。
比如,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秘书长房连泉就提到,目前的退休领取政策存在着“诱导短缴”的负向激励,也就是说,越晚退休,所能获得的边际收益就越少。以典型拿平均工资水平的参保个体为例,如果2022年在这个人缴满15年时,多缴一年获得的待遇额增长为6.7%。但之后便会逐年下降,当缴满35年时,多缴一年的收益就已经下降到了2.8%——这自然提高了人们提前退休的动力。
除了激励机制外,“弹性”背后隐含的公平性也同样值得关注。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聂日明提示,有些人群因身体健康情况较差,只能提前退休;甚至部分体力劳动从业者晚年寿命短,领取养老金时间有限。这些都会进一步放大本身就存在的养老金差距。
再说“渐进式”。
参考国际惯例的话,多数国家选择了每年延长1—2个月,通过多年最终达到65—67岁退休年龄和男女同龄退休的目标。比如德国的计划分了两个阶段,先是从2012年开始,每年延长一个月,通过12年的时间把65岁的退休年龄延长1岁。之后进行提速,每年延长2个月,再通过六年,最终在2023年达到67岁的退休年龄。
但是这种方法放在中国则有一些问题,一是国内女工人、女干部、男职工的退休年龄分别是50岁、55岁和60岁,放眼全球,也基本处于最低档;二是相比大多数国家已经做到的男女统一退休年龄,中国在不同性别上的不一致标准,既与当下的平均寿命不匹配,也给管理增加了难度。
这就导致如果采用这种方法,以65岁为目标,按每年提升2个月的进度来算的话,中国男性和女性的过渡时间分别需要30年和60年之久。所以目前有专家给出的方案中,更倾向于锚定65岁,一年延迟三或四个月的节奏。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周信达、许雯、汤涵钰、蒋模婷、崔笑天、黄蕙昭。文章除了详细介绍了延迟退休改革的可能性方向。还探讨了延迟退休可能产生的若干影响,比如减少了岗位可能的轮换,对青年就业造成挤兑。还有是否会因为挤出隔代抚养时间,而导致家庭生育水平的进一步下降等等关键问题。
《特别报道:预防城市内涝》
2024年的汛期较往年提早到来,而且来势汹汹。4月7日,位于华南地区的北江发生2024年第1号洪水,是1998年有编号洪水统计以来最早的一次,广东、广西、福建等省份也遭遇破纪录的“龙舟水”强降雨,多地打破历史雨量极值纪录。极端天气引发多个地区出现山体滑坡、泥石流等次生灾害,暴雨所到之处,多个城市发生严重内涝。
为什么城市内涝变多了?多位专家在接受财新采访时都提到,快速城镇化会加剧城市内涝,主要体现为“一增一减”,增加的是城市建成区的面积,减少的是城市天然水面积。城市规划建设中,人与水争地的现象明显。原本许多内陆平原城市依赖大江大河或是区域内的中小河流排涝,但城市扩张如此之快,许多城市的外河变成内河,洪和涝之间的矛盾很大。
平原型城市发生内涝,与城市排水设施能力的关系很大,所以治理思路主要是加强城市调蓄空间,例如湿地、水系的建设,同时提高地下管网排水标准。对于滨江、沿海型城市,预防外江水位顶托则是一个重要的治理策略。
在气候变化推动极端降水事件发生频率增加、城市化又将越来越多曾经的郊野山区划入城市范畴的大背景下,“遇雨便涝”的城市洪涝问题如何治理?城市防洪体系如何一层层构建?更多内容请看《特别报道:预防城市内涝》。
《Al应用为何先战海外》
当国内AI大模型被互联网巨头带入价格战时,海外成为AI应用的兵家必争之地,大应用纷纷加载AIGC(AI生成内容)功能稳固市场地位,创业公司也看到了跻身巨头阵营的新机会。相比国内市场,海外用户对AI应用的付费意愿更高,接受SaaS(软件即服务)订阅模式。AI初创公司创始人告诉财新,海外客户一单的收入,可能相当于国内客户十单的收入。这意味着,无论面向消费者还是面向企业客户的AI应用,都更容易在海外获得收入甚至率先盈利。
对中国一众AI应用创业者而言,国内外市场竞争持续激烈,也面临日益复杂的数据跨国监管挑战。目前,中国和欧盟都要求数据留在本地,因此在中国、欧盟和其他地区,公司需要分开设立服务器和数据存储中心。由于AI大模型在中国须通过审核才能上线,因此AI应用也需要在中国和海外各自发布。而美国正在研究限制中国相关的AI投资,部分兼顾中美两国市场的公司,不得不选择在新加坡注册公司主体。更多相关内容,请看《Al应用为何先战海外》。
《一级市场“起诉退出”潮》
七八年前,在中国私募股权市场的野蛮扩张时期,投融资双方“爽快”签署的回购对赌协议,然而,如今像“定时炸弹”般开始集中引爆,一级市场也迎来“起诉退出”潮。深圳阳光采购平台公示信息显示,中国头部VC机构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2023年以来累计发布了41起诉讼类招标,其中35起是投资项目回购赔偿类诉讼;被投公司对赌失败,未能在约定时间内实现上市是主要原因。
对赌又称估值调整机制,一般是指投资方与融资方在达成股权融资协议时,为解决目标公司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而设计的包含股权回购、金钱补偿等方式的估值调整协议。但发展到后来,对赌被视为一种风控措施,逐渐成了投资人参与投资的必要条件,甚至取代尽职调查和被投公司价值分析。尤其是带有利率安排的回购对赌,更是让股权投资异化成了一种追求保本的债权投资。回购对赌使得需要承担高风险的投资基金成为表面“无风险”的固定收益产品,创业公司、创始人成为最终兜底的一方。更多内容请看《一级市场“起诉退出”潮》。
《价格战冲击二手车》
国内二手车交易进入了活跃阶段。2024年上半年,全国共办理汽车转让登记业务1626万笔,同比增长53.8%。另据中国汽车流通协会统计,2024年前五个月,二手车累计交易量同比增长8.7%至786.4万辆。二手车交易量正在逐步接近新车销量,当二者数量之比达到1 : 1时,业内通常认为二手车行业走到拐点。
二手车规模膨胀的同时,车商却“叫苦连天”。7月4日,流通协会会长助理罗磊在二手车大会上表示,二手车商整体亏损面约为80%。2023年以来,国内新车市场价格战连绵不绝,二手车价紧跟新车行情,价格体系随之崩溃。二手车商收车后若不能及时出手,可能需要承担车辆贬值损失。碎片化也是二手车商大比例亏损原因之一,尽管过去十年交易量增长迅猛,但分蛋糕的人更多了。行业人士指出,二手车从业门槛较低,以个人经纪为主,在市场内有个门脸、收几辆车就能开张。
于是,部分嗅觉灵敏的二手车企业转向外贸,二手车商如果不想激烈“内卷”,出口即是出路。2024年3月,国内放开二手车出口资质限制,也为二手车出口创造了便利条件。但是权宜之计会是治本之策吗?更多内容请看《价格战冲击二手车》。
《显影:“90后”尘肺病人》
10平方米的隔断房中,微弱的光打在制氧机上,氧气循着透明吸管不断涌入徐结的鼻腔,最终进入钙化的肺部,已处于尘肺病合并二型呼吸衰竭的他干瘪地躺在床上,颧骨突出,面无血色。
生于1994年的徐结,中学毕业后前往云南做学徒,从事人造大理石台面切割的工作。此后近10年正值中国房地产业迅猛扩张,人造大理石在厨卫装修中需求猛增,徐结的工作也繁忙起来。为了躲避环保检查,工人们躲在密闭的小车间内完成石材的切割打磨,含有大量二氧化硅的粉尘在密闭空间内肆意飘散。2022年,徐结被诊断为尘肺,他回到工厂向老板讨说法,却由于未签署过正式的劳动合同,老板并不认账。
早在2020年,“大爱清尘”等公益组织便发现,在台面切割、义齿制造、水电安装等行业中,年轻的尘肺病患者开始增多。由于职业健康检查覆盖率低和用工制度不完善等原因,尘肺病农民工在患病后往往极难走上职业病诊断鉴定程序,因此现实中尘肺病实际发病人数远高于报告病例数。更多内容,请看《“90后”尘肺病人》。
此外,本期《财新周刊》还有关于病亡视同工伤条款、巴黎奥运会等内容。在下方的链接中,也可以找到过往所有《财新周刊》文章。升级订阅财新通,你不仅可以读到上述精彩报道全文,还可畅览财新全部文章。
财新周刊2024年第33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08/19/24 • 13 min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宣发|孙坤
2024年6月20日,中国公民、苏州润迈德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国际营销总监夏轲孚,与从事医疗器械代理的美籍华人孙靖,受到自称“李娜”的一名当地潜在合作伙伴邀请,从北京赴菲律宾首都马尼拉洽谈商务合作,刚出马尼拉机场被控制,在支付了约合300万元人民币的虚拟货币USDT后,于6月24日被撕票。
在此之前,财新也有过报道,2024年1月,一名常驻德国的华人及其奥地利籍华人朋友受邀去菲律宾考察项目,之后遭绑架并索要巨额赎金,在支付部分USDT后失联至今。
曾经的“亚洲绑架之都”马尼拉,缘何再一次成为孵化罪恶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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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菲律宾绑架风云》。让我们先来看看在菲律宾,针对华人绑架案的演变史。
上世纪90年代初,菲律宾绑架案频发,绑匪的目标大都是经济地位较高但政治地位一般的当地华人。
早在元明时期,菲律宾吕宋岛等便是中国东南沿海移民的重要目的地,19世纪后的近现代,中国移民大量涌入东南亚地区,成为海外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华人社群。菲律宾的华人也遍布全菲各地,其先祖十有八九来自泉州、漳州、厦门等闽南地区,总人数约有百万,在该国总人口中占比为1%—2%,更扮演经济先锋角色。
有报道称,亚洲金融危机之前,菲律宾股票公开上市的工商控股公司45家,华商为大股东的约有20家;全菲500家最大公司中,华商约占三分之一,在纺织、钢铁、制糖、塑料、建材、物流、餐饮等制造业和服务业占据优势,亦掌管着该国最大的商业银行和最大的购物中心;福布斯菲律宾富豪榜上,前十位经常有半数以上被闽籍华商家族占据。但与所有侨居外国的华人一样,在菲华人社区在政治上较为低调。
1992年《纽约时报》曾经刊文《绑架案件“创伤”在菲华人》,报道猖獗的华人绑架案给菲律宾华人带来的身体和心理层面双重伤害。文章开篇描述,一些菲律宾华裔家庭的孩子出门上学前,父母会让他们带上尚不多见的移动电话,提醒他们每个小时给家人打个电话,还有一些孩童无论去哪里都配备专车和强壮的保镖。
愈演愈烈的绑架案激起了华人社团在1993年的抗议,最终引起菲律宾政府的重视,时任总统下令改组菲律宾国家警察队伍,以铁腕警长为代表的政府力量与民间合作,使得此类本地华人绑架潮逐渐被打压。
然而到了2010年,菲律宾又迎来了一个分界点,第二波的华人绑架勒索案大都是中国人绑架中国人,多与赌场欠高利贷或者离岸博彩的人口贩运相关,受害人被威胁、折磨以便向家属索要赎金。
我们可以从中国裁判文书网的一则菲律宾绑架罪判决书里,了解赌场绑架的运行逻辑,这其中涉及到的租赁安全屋关押人质、虐待酷刑等特点,在日后的各类绑架案中也屡见不鲜。
判决书中显示,2018年,某赌场公关经理介绍被告吴国松在菲律宾一家赌场的太阳城厅工作,条件是一年赌场流水达5000万比索(约合620万元人民币),吴国松后以“通澳”公司名义在太阳城内招揽客人签单赌博(即借钱赌博)。这个8人团伙分工明确:“扒仔”负责在赌场找客人“做业务”,即在赌场内诱骗被害人借款赌博,有些受害人被以“去菲律宾赌博免费提供筹码,包飞机票”引诱至马尼拉赌博;“档头”负责组织实施,审核赌客是否有还款能力、商谈借款条件,经吴国松同意后将筹码借于被害人,并指派行动组人员和“扒仔”一起监看被害人赌博。
记录在案的一次绑架行动中,被害人签订了300万元人民币的借款协议,但实际上吴国松仅付了300万菲律宾比索。待被害人输光赌资后,“扒仔”以休息吃饭为由,让赌客乘上提前安排好的车辆,戴着眼罩带至出租房内,这个房间是专门用于关押被害人的。羁押期间,行动组人员采用手铐、铁链限制被害人人身自由,通过殴打、电击、恐吓、饥饿等方式虐待被害人,用微信向被害人亲友发送施暴视频、视频直播殴打等,以索要赌债为由并以被害人人身自由及安全相威胁,迫使被害人亲友支付赎金。该团伙实施了8起绑架、1起非法拘禁,主犯吴国松被判处12年徒刑,其余成员分别领刑1年6个月至11年。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唐爱琳,文章除了详细介绍了菲律宾对华人的绑架史外,还探讨了这第三波绑架潮缘何而起,以及产生的人口贩卖衍生犯罪等等问题。
《胖东来 “神话”》
8月7日,永辉瀚海海尚店重新开业,超市刚营业,门口便排起了队。店内摩肩接踵,除了普通顾客,各地超市老板、厂商、设备供应商、媒体都纷纷前来“打卡”。这是胖东来在郑州改造的第二家永辉超市,改造涉及商品结构、价格、卖场布局、服务及员工待遇等多个方面。
胖东来是河南许昌的一家零售企业,仅在许昌、新乡两地拥有12家门店。近一年,“内卷、价格战、降本增效”的风潮愈演愈烈,而这家偏居河南两个低线城市的超市,却爆火出圈,成为产能过剩行业“劣币驱逐良币”的逆行代表。
业内人士分析,胖东来实质是“精品超市”定位,构建起与电商和其他连锁超市差异化的商品组合,叠加细致的服务,在低线城市打造一线城市的消费体验,并且保守控制自身盈利水平,审慎控制规模扩张,保证现金流安全。
“帮扶、调改”友商门店,也是胖东来的“业内独创”。创始人于东来公开表示,帮助友商调改不仅分文不取,还经常“倒贴钱”。乘着“胖东来概念”的东风,几家商超改造后的门店业绩“瞬间”高涨。这些现象在网络传播,又产生了新一轮的关注与追捧,流量甚至转化成了股价“兴奋剂”。
胖东来真的有“点金术”吗?所谓“胖东来模式”能否复制且可持续?当全行业都去模仿、追逐同类客群,在新一轮竞争中,胖东来能否长期挺住“不卷”?更多内容请看《胖东来神话》。
《农险增速骤降背后》
农业保险一直是财产险行业中颇为稳定的增长极,相比于增长空间较小、市场竞争压力较大的车险市场,以及风险和赔付率都较高的信用保证保险,农业保险不仅能在承保端实现盈利,而且保费增速高,十几年来保持在20%上下的同比增长。
然而,在2024年上半年,农业保险保费增速突然大幅降到了个位数,同比增长仅仅6%,部分省份如新疆、广东、吉林、云南的签单保费规模同比下降约20%。
虽然各省份的农业保险情况不同,农业保险保费增速放缓的原因也各异,但不少业内人士都指出,这背后不可忽视的共同原因是地方财政面临的压力。与一般商业保险不同,农业保险的一大特征是依靠财政支持。自2007年以来,中国的农业保险走过了十多年的高速发展之路,这主要得益于中央和地方财政的持续支持。
在地方财政开始过“紧日子”,尤其是县一级财政面临压力的当下,农业保险也将不可避免地从此前高速增长的状态转而进入“新常态”。有调研发现,部分省份的农业保险补贴预算减少了,各个市县财政比较困难,尤其是一些粮食主产省。值得一提的是,地方财政压力并非是2024年上半年才开始出现的趋势,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就出现了农业保险补贴被地方政府拖欠和挪用的情况。
作为主要依靠财政支持的险种,伴随地方财政预算约束,农险的下一步将如何调整?更多内容请看《农险增速骤降背后》。
《上汽保卫战》
7月10日,上汽集团核心高管更换。董事长陈虹到龄退休,继任者是原总裁王晓秋。46岁的贾健旭出任上汽集团总裁,他此前是上汽集团副总裁兼上汽大众总经理。领导层新老交替之际,上汽集团也走到了必须作出改变的时刻。2024年7月,上汽集团共销售汽车25.1万辆,比新能源车企比亚迪少了9.1万辆。这已是上汽集团连续第二个月销量不及比亚迪,而且今后还有可能会变成常态。
比亚迪的反超并不令人意外。2018年,上汽集团销量达到705.2万辆的历史高点,此后逐年下跌,到2023年跌至502.1万辆。2024年前七个月,上汽集团仅销售207.8万辆,同比再降15.9%。业内人士分析,“上汽集团旗下的合资企业过去太成功了,这几年外部环境迅速变化,它引以为傲的优势迅速消失。”另外一个急需应对的挑战是,上汽集团正在严重“失血”,人才只有流出,没有流入。此次,董事长和总裁更换,被看作是变化的契机。
一家国有车企高层人士认为,上汽集团遇到的问题和其他央企、国企没有太大区别。在自主品牌方面,除了广汽集团埃安表现不错,其他车企推出的新品牌同样乏善可陈。这表明,国企机制对企业发展创新发挥着客观约束作用。主管部门应考虑调整激励机制,让国有企业放手参与竞争。他认为,上汽集团家底很厚,只要调整到位,相比其他车企仍有优势。汽车市场竞争空前激烈,上汽集团已经“先输一局”,未来将怎样卷土重来?更多相关内容请看《上汽保卫战》。
财新周刊2024年第39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09/29/24 • 11 min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商务 宣发 | 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中国式经济刺激》。让我们先来快速梳理下这一周内发生了什么,再来探讨下,后续还将发生什么?
最重磅的消息,首先是超预期的“宽货币”政策——同时祭出降息和降准。7天逆回购利率从1.7%降至1.5%,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下降0.5个百分点
这还并非全部。
【潘功胜原声】
“今年年内还将视市场流动性情况,可能择机进一步下调存款准备金率0.25至0.5个百分点,向市场提供长期流动性1万亿元。”
央行行长潘功胜海预告了在剩下三个月中,继续降准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主导中国经济命脉的房地产行业也领到了一套政策利好。
在9月24日的发布会上,潘功胜先是宣布了多项房地产新政策,其中就包括了引导银行降低存量房贷利率、统一房贷最低首付比例至15%。
不过,多名房地产业内人士认为,这两项政策内容并没有超过市场预期,甚至出台时间还有些晚于预期。第一项引导银行降低存量房贷利率,更多在于降低存量业主的还贷压力,并未能直接对增量需求产生提振效应。而第二项统一首套与二套房贷首付比例仅是降低了入市门槛,鼓励购房者加杠杆,但是这个时候购房者更多是对未来的经济与收入预期悲观,很难有加杠杆的意愿。
不过到了9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部署下一步经济工作。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会议。在这个会上,首次提出“要促进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也再进一步点燃了地产股的热度。
无论如何,在久旱逢甘露后,后市如何续写成了当下市场最乐意想象的事情。
渣打银行报告直言,央行本轮政策是一次“大胆的行动”,可能预示着货币政策决策的观念有所变化,倾向于更加强力的应对。
一位熟悉货币政策制定的经济学家指出,此次下调后,7天期逆回购利率将从1.7%降至1.5%,那么未来降息的最大幅度不会超过150BP,不会降到零以下,他说,“但根据我们的测算,在价格指标持续下行的情况下,这远远不够,财政政策势必得发力”。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徐奇渊表示,“政策空间不是守恒的,不一定越用越少,也可能越用越多。”他和不少市场人士都认为,货币政策或还有继续发力的空间,但只靠货币政策发力是不够的。
就在这一轮强力的政策组合拳出炉前,9月21日,十三届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刘世锦呼吁,在一到两年时间内应该形成不低于10万亿元的经济刺激规模,以实质性扩大终端需求,带动经济回归扩张性增长轨道。
他解释说,这一规模是根据国内GDP总量10%的比重确定的,以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为主筹措资金,投向重点是补上基本公共服务的短板,目标是力争用十年左右时间,实现中等收入群体倍增的目标,打破需求约束对经济增长的不利影响。
人们献计献策,仿佛下一轮政策已经呼之欲出。但是与增量货币政策的推出程序不同,无论是追加赤字增发国债,还是发行不计入赤字的特别国债,增量财政政策的推出都需要经过全国人大常委会的批准,而10月底的人大常委会,正提供了观察的时间窗口。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王石玉、武晓蒙、陈博、刘冉、王力为,文章里还详细分析了缓解房企资金压力的新政效应,以及向银行业再注资的背后考量等等新政分析。
《专访博尔顿:中国需要增加货币供给以释放财政空间》
包括中国在内,全球经济仍然在复苏道路上摸索。随着全球金融体系越来越复杂,更多人也开始疑惑:究竟什么样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才能有效带动经济增长?在货币主义和现代货币理论的基础上,当今世界是否需要一个新的答案?美国金融学会前主席帕特里克·博尔顿(Patrick Bolton)与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黄海洲合著的《货币的本质:繁荣、危机和资本新论》一书,正是对这些问题的一次探索。
十多年前,在一个关于应急可转债的座谈会后,博尔顿和黄海洲打车离开,却堵在了长安街上。于是两人在聊天中开始思考:如果银行可以通过可转债来获得注资,那么主权国家可以用的“可转债”是什么呢?对国家而言,它的债券应该转换成什么?什么相当于一个国家发行的“股票”?
随后,他们提出了一个颇具创意的洞见:法定货币类似国家发行的股票,其价值取决于这些货币的投资产生了多少价值。书中强调,一个国家最需要关注的是潜在的、有正回报的投资机会,并以此“来决定货币供应量的水平”;当该国的潜在投资机会无法靠银行体系和市场融资来满足,中央银行应当考虑增发货币,而不必过于担心通胀。“在金融危机时,如果没有国家层面的货币增发,并由中央银行作为最后救助人提供的及时救助,实体经济必将遭到金融危机的重创。”
近日,博尔顿在财新专访中表示,中国一方面有很多尚未发挥出来的生产力,另一方面又有很多债务负担(debt overhang)。而这两件事互相联系,为了解决债务积压问题,有时通过增加货币供应来释放财政空间是必要的。博尔顿认为,中国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克服债务问题,“简单的路线就是通过中央银行购买不良贷款来进行资本重组”。
印钞必然造成通胀吗?财政与货币政策如何协调?更多内容请看《专访博尔顿:中国需要增加货币供给以释放财政空间》。
《看不见的电厂》
“如果每天给你四五千块钱,晚上少用电、中午多用电,你是否愿意?”山西一家零部件铸造冶炼企业选择尝试:通过参与虚拟电厂,在电力市场中峰谷错位用电,2023年8月至2024年8月期间累计收益140多万元。
近年来,光伏、风电等新能源在电力系统中的占比不断提升,供应端有较大的随机性、间歇性和波动性,加上电力需求端近年的尖峰负荷也持续增长,电力系统面临越来越大的平衡压力。
虚拟电厂正在从概念走向现实。虽然叫“电厂”,但它不发电、不建厂,但是对电网来说,虚拟电厂的功能类似实体电厂。虚拟电厂的初衷,就是挖掘用户侧的调节资源和能力,缓解电力尖峰负荷,并促进低谷时段新能源的消纳。在电力系统中,供需可以瞬时平衡,就像一座天平,一端用户、一端电厂,传输网络是其平衡的支点。虚拟电厂打破了重资产形态,不需要用地、没有变电站,只是在现有用电设备上加装控制器、感应器,形成一套数字化智能系统。
国家政策层面则在不断推进电力市场化改革。2024年以来,虚拟电厂在资本市场的热度被持续拉高,相关概念股逆市大涨,一级市场中的虚拟电厂投资也在升温。一家能源互联网企业负责人认为,虚拟电厂某种程度上类似微信或滴滴,从边缘业务开始,分别挑战通信运营商和出租车行业,最终以轻资产模式形成区别于传统体系的新业务。
这场电力市场化改革将如何推进?虚拟电厂盈利的难点有哪些?更多有关内容请看《看不见的电厂》。
《加沙等待停火》
从2023年10月下旬开始,在遭受哈马斯大规模突袭之后,以色列军队大举攻入巴勒斯坦激进派武装组织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地带,巴以之间近年来规模最大和烈度最高的武装冲突随即展开。近来,以色列正将军事行动的重心向北转移,对边界另一侧的黎巴嫩真主党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眼看在加沙“消灭哈马斯”逐渐变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色列与黎巴嫩真主党之间原本规模可控的冲突又陷入新的螺旋式升级,对中东地区滑向一场更大范围地区性战争的担忧,似乎变得越来越真切。
如今的全球舆论也经历了高度撕裂。随着以军持续围困加沙,并向当地人口密集的区域发起大规模进攻,加沙的妇孺儿童在饥饿和疾病中挣扎的画面很快传遍全球。一些西方国家城市开始上演声援巴勒斯坦人的大规模示威活动,围绕“反犹主义”的争论甚嚣尘上。
今年以来,美国、埃及、卡塔尔等主要斡旋方加快了调停步伐,以色列和哈马斯围绕停火和交换被扣人员展开多轮艰难谈判。但在突发事件的干扰之下,由于哈以双方围绕加沙管治问题的核心分歧难以解决,停火谈判始终未取得实质突破。
这场一年前骤然打响的战争,给巴以各自的社会生态和政局带来怎样的冲击?随着冲突转入新阶段,以色列和哈马斯距离真正停火还有多远?各方围绕加沙战后安排的反复拉锯和争论,对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的前途命运来说意味着什么?更多内容请看《加沙等待停火》。
《社区医疗赋能》
2023年至今,一套自上而下的强基层“组合拳”正在上海推开,旨在提升社区医疗服务能力。在新冠疫情期间,上海社区发热门诊承担了超过60%的工作量。作为医疗体系的“神经末梢”,社区医疗的重要性再度得到现实验证,诊疗能力不足、设备药品短缺的痼疾也暴露无遗。
2023年4月,上海印发《进一步提升本市社区卫生服务能力的实施方案》,直击“挂号难”的痛点,“号源下放”成为最受关注的举措。政策的底层逻辑仍然在于推动分级诊疗,但改革之艰难超乎想象,从全国来看,越来越多的资源正流向大医院,基层医疗卫生机构能力逐步萎缩,发展前景并不乐观。
过去,为了改变患者“就高不就低”的求医习惯,最普遍的做法就是利用价格杠杆,比如差异化的医保报销比例,引导居民社区首诊,但多年实践经验表明,实际作用有限。上海此次将“号源下沉”作为撬动现有就医秩序的支点,用优先开放的“专家号”吸引患者踏入基层医疗机构。但号源下放后,也有社区遇冷。上海某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表示,很多患者依然对基层医疗机构不信任,不会选择基层首诊,导致挂号渠道使用率不高。
号源下放只是引流之举。“引子”放出后,要想病人走进门,留下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面临着一场巨大考验。硬件设施匮乏之外,更重要的还有社区医疗诊疗能力等问题。此外,无法回避的问题是,医院是否愿意下放患者,基层医疗机构又能否引得来、接得住病人?各级医院的定位和利益如何分配?此番探索最终能否形成有效的“上海方案”?更多内容请看《社区医疗赋能》。
财新周刊2024年第32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08/15/24 • 11 min
不断攀高的中国贸易顺差也伴随着贸易失衡的烦恼;拼多多掀起的“仅退款”政策,正在反噬蜂拥入局的电商平台们;重回2.5%利率时代的人身险,能够抹除利差损风险吗?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宣发|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顺差的烦恼》。让我们先来看看为什么中国贸易顺差,能在美国加征关税、全球产业链重构的时候仍在节节攀高,以及未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这种贸易失衡?
明面上的数据来看,美国加征关税的确抑制了中国的出口。中国占美国全部进口的比例从2017年的21.6%降到2022年的16.5%,2024年一季度进一步降至13.2%,被欧盟、墨西哥、加拿大赶超,降为了美国第四大进口来源国。
然而,中国企业通过绕道出口或出口半成品取代产成品等方式,在很大程度上规避了负面影响。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徐奇渊对财新表示,从增加值数据看,中国在美国进口中的占比并未下降,比如美国从越南进口产品,但越南的出口额中包含很多发生在中国的增加值,来自从中国进口的中间品或者是中国企业在越南投资生产的。
此外,一些短期影响也加速了中国今年的出口增速。比如巴西和欧盟对中国电动车的加税动作,都将在7月份开始正式执行。所以一些企业为了规避加征关税而选择了抢出口。
纵观最近200年的世界史,此前还有四个国家曾经出现类似局面:19世纪中叶至“一战”前,处于帝国鼎盛时期的英国,经常账户顺差与GDP之比在1913年达到最高值10.06%;“二战”结束初期,大国中惟一没有受到战争显著破坏的美国,经常账户顺差规模曾最高相当于GDP的约4%,而且因为当时美国经济总量占全球超过四成,美国贸易顺差与全球GDP之比在1.5%左右。
此外还有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经济迅速崛起、出口强劲的日本,经常账户顺差与全球GDP之比最高达到0.5%;最后是本世纪作为欧洲经济引擎、经济高度依赖制造业和出口的德国,顺差规模也较大,经常账户顺差与全球GDP之比最高达到0.4%。
这其中英国和美国,主要是通过对外投资与对外经济援助的方式来消化贸易顺差。光是美国国会批准的马歇尔计划就高达170亿美元。
而日本和德国则主要通过企业到海外投资设厂的方式来削减顺差。当年日美摩擦的焦点也集中在汽车业上。在遭遇种种出口限制后,1986年之后,日本对美国汽车出口量迅速下降,从350万辆降至1995年之后的100万辆左右;但由于日本汽车厂商纷纷选择在美国设厂,在美国生产量从1985年的不到50万辆,持续攀升到2015年的近400万辆。
那么哪种方法更适合当下的中国呢?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黄益平认为,短期内将一些中国国内过剩的产能出口到欧美市场有困难,而发展中国家存在较大潜力。他建议当前应推出中国版“绿色马歇尔计划”,理由包括:一是中国已变成大国经济,各国接受中国顺差的意愿和能力下降;二是通过一些机制、工具帮助发展中国家买中国的产品,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产能过剩问题。对企业来说,有了市场可使中国这些产业、企业保持在国际前沿。此外也有利于中国金融机构、人民币走向国际化,亦可考虑以数字人民币方式对外提供援助、政策性的贷款。他称,适当增加一些负债来实施这一计划,既不会造成财政风险,也是一种增加总需求的财政扩张举措,又有重大的国际政治经济意义。而根据财新了解,近期决策层就这个建议与黄益平有过沟通。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王力为、于海荣,除了详细介绍了中国在近几年顺差不断膨胀的原因,以及他国在处理巨额贸易顺差的镜鉴,还分析了中国企业在之后“走出去”可能面临的机遇与问题,以及如何解决扩大内需的根本问题。
《争议约定受贿》
彼时,围绕徽商银行的反腐风暴正在不断升级。作为安徽省内惟一一家城商行,自2005年重组以来坐拥万亿元资产的徽商银行,在短短两年里已有三任董事长被查。随着风声越来越紧,2022年6月的一天,商人李厚文找到徽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第三任董事长、已经退居二线的李宏鸣,询问许诺给他的8000万元好处费如何处理。根据一审判决书,当时李宏鸣担心被查处,要求李厚文继续代为保管。但截至五个月后案发,李宏鸣始终未实际取得这8000万元。
一审法院认定李宏鸣犯受贿罪、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查明李宏鸣受贿总金额达9085万元,其中有8580万元都属于受贿未遂,占比之高引人注目。令外界意外的是,他的辩护律师法庭上为他做了无罪辩护。一审宣判后,李宏鸣不服,提出上诉,目前该案尚在二审程序中。
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便利为请托人谋取利益,约定在其离职后收受财物,但如果因为各种原因离职后并未实际占有相关财物,是否构成受贿或受贿未遂?从认罪认罚到不服上诉,李宏鸣案经历了哪些曲折?巨额贿款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更多内容请看《争议约定受贿》。
《金融化债“打补丁”》
旨在有效防范化解地方债务风险的一揽子化债方案,实施已一年有余。在“财政+金融”的化债“组合拳”中,财政方面主要是发行特殊再融资债券,用于偿还财政部认定的、有紧迫到期偿债需求的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以及部分拖欠企业的工程款;金融方面,主要是国有大型银行和政策性银行通过债务重组和置换等方式,化解名单内融资平台的贷款、债券、非标等金融债务。
一年过去,相较于落地较快的特殊再融资债券,按市场化、法治化原则推进的金融化债进展更为审慎。最新的“打补丁”政策中,最受关注的是非标债务置换扩围。一揽子化债方案实施以来,特殊再融资债券置换了部分纳入隐性债务的融资平台存量非标债务,但银行贷款对非标债务的置换相对谨慎,加上“35号文”对新增非标融资管控趋严,融资平台的融资渠道明显收紧。最近一年,与城投公开市场债券保持“刚兑”相比,城投非标债务依然频频爆雷。
银行入局金融化债已经近一年,但态度为何谨慎?“打补丁”政策“134号文”出台,能否有助于减少银行置换、重组非标债务的阻力?实际落地效果如何?更多内容请看《金融化债“打补丁”》。
《电商黑灰产暗流》
在宏观经济增长乏力、居民消费显现降级趋势等不利环境下,大部分电商平台的营收增长都大幅放缓。为争夺用户和市场,各平台纷纷强化“用户为先”等策略。
“仅退款”是电商平台拼多多2021年率先推出的售后服务政策,以保护消费者权益为名,倒逼商家提高商品质量和服务。竞争压力之下,2023年底,淘宝、京东以及抖音等电商平台也纷纷引入这一政策。
仅退款政策,很快被钻了漏洞。有拼多多商家表示,“200单中,就有20多单‘仅退款’、80单退货退款,售后比率高达50%。”在二手商品交易平台闲鱼上,可以看到面向国内各大主流电商平台的“折扣代购”卖家,他们通过“仅退款”或“空包、调包”等手法退回全额货款,实现“空手套白狼”。
此外,“运费险”也是电商平台的另一个大漏洞。操盘者通过大批量下单有运费险的商品,再申请退货退款并选择“自行寄回”,再以大包裹量与快递网点议得低至2—3元的寄出快递单价,从中赚取运费险赔付金与寄回运费间的差价。一直强调风控能力的中国各大互联网公司、保险公司、物流公司为何在此类黑灰产面前失守,任由这类现象在隐蔽角落繁荣生长?更多内容请看《电商黑灰产暗流》。
《人身险重回2.5%时代》
在银行的存款利率调降后,保险业预定利率调降的靴子也落地。2024年8月2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下发的《关于健全人身保险产品定价机制的通知》明确,自2024年9月1日起,新备案的普通型保险产品预定利率上限从此前的3.0%调降为2.5%。
在市场利率不断下行的大背景下,下调人身险行业的预定利率,是压低负债成本、防范利差损的方式之一。保险业上一次预定利率大幅下调是在1996年至1999年。当时由于下降速度快、幅度大,加之包括中国人寿在内的主要人身险公司在窗口期出售了大量的高利率保单,给行业留下严重的利差损风险,有的公司相关风险至今尚未完全消化。
现在,人身险业又一次回到2.5%时代。值得关注的是,《通知》也首次提出,要建立预定利率与市场利率挂钩及动态调整机制。然而,有业内资深精算人士指出,新的挂钩机制并不能一劳永逸地消除利差损风险。从长期看,定价利率机制的落地若要体现市场化原则,并建立起多层次、多渠道的退出机制。更多内容请看《人身险重回2.5%时代》。
《特别报道:野马还乡40年》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野马繁殖研究中心野马中心是中国最早建立的保护野生动物拯救工程之一,拯救的对象是普氏野马。6000万年前的森林中,普氏野马从仅有狐狸般大小的始祖马进化而来,保留着马的原始基因,很长时间内被认为是地球上现存最后的野马。
然而最近,野马中心的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提到新生马驹的微小变化——比如它们没有以前健硕;它们脖颈处标志性的直立鬃毛变得杂乱和卷曲;新生的小马驹还已经发现好几起眼睑粘连的情况。这让他们有些着急。目前野马中心的种质资源已经挖掘殆尽,他们已经19年没有引入新的种源了。继续现状的种群内繁殖会让新生马驹面临更高的遗传风险。
这个问题,也关系着普氏野马走了近40年的“还乡之路”还能走多远。除了适应自然环境中的食物和水源、繁育后代等难题,维持种群遗传多样性水平,也是野马放归的六大难关之一。返回野外的300多匹普氏野马已经渡过了其中大部分的难关,正在变得越来越野,但也在一些关口徘徊不前。这个被圈养了百年的物种,何时才能真正摆脱人类的帮助,独立向前?更多内容请看《特别报道:野马还乡40年》。
财新周刊2024年第40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10/14/24 • 10 min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商务 宣发|孙坤
虽然贵为国务院国资委直接管理的97家央企之一,也是中国林业行业惟一一家央企,但中林集团自从在1999年与部委脱钩后,一直在一众央企“巨无霸”中属于底子较薄、自有资金不足的“小个子”,还时不时传出有关“中林并入其他央企”的说法。
就是这样一个曾经的“小个子”,却开始了不断的膨胀,总营收从2011年的不到200亿元,2017年增至938亿元,随后飙升到2020年的2046亿元。
到了2021年,中林集团开始不断有高管被查,到2023年三季度,负债已经高达1567亿,他的子公司之一林产品公司,在2022年末就达到了806亿的巨额负债。在庞大的虚假贸易、被冠以“江海河联营、港产园一体”的虚假产业链之下,中林集团各子公司和数以百计的合作伙伴之间所打造的畸形生态圈,随着中林集团遭到托管的消息爆出,最终浮现在人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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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一家央企的被托管之路》。让我们来看看一起极为罕见的国务院国资委直属央企遭托管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林集团的事被市场关注到,始于一份公告。
7月13日,上市木材贸易商江苏万林现代物流股份有限公司,发布了一则针对上海证券交易所监管函的回复公告,回答为什么在向中林集团销售货物后,会出现3526.08万元票据逾期的问题。万林物流回复称,公司与中林集团两家子公司——上海国林鸿港和中国林产品公司签订合同,中林集团使用商业承兑汇票付款。
然而,等到了2023年9月28日,万林物流接到了中林集团的公告通知,称“中林集团从即日起由中国长江三峡集团有限公司托管”,而在票据到期后,中林集团子公司就以所有账户都已被三峡集团接管为由,拒绝承兑。
中林集团是何以至此的?
中林集团迅速做大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混合所有制改革。根据《国资报告》报道,2013年到2018年,中林集团与地方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机构投资者广泛合作,先后设立或重组混合所有制企业78家,引入民营和其他社会资本94亿元,混合所有制企业已占集团所属企业的六成以上。
而这些结构,也成为了中林集团之后隐藏虚假贸易,做大营收的基础。
比如在中林集团应收账款、预付款项总金额比较突出的“胡凌峰系”,包括上海置言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上海莉能实业有限公司、上海隽能实业有限公司。这几家公司横跨中林集团的上下游,与中林集团进行煤炭、纸品、矿产品贸易。于是在不断的财务操作中便形成了这样一副景象:根据中林集团2022年报,截至2022年末,胡凌峰既拿到了中林集团的预付款,又欠中林集团的应收账款。
我们也可以从一起诉讼,更详细地了解胡凌峰和中林集团旗下公司之间贸易往来的手段。根据上海金融法院2022年7月的一份判决书,法院查明,2020年7月23日,上海昕竑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与上海隽能签订购销合同,约定昕竑贸易卖给上海隽能4.85万吨化工品乙二醇,总价约1.8亿元。
10天后的8月3日,上海隽能又与国林胜通签订合同,约定上海隽能卖一批电解铜给国林胜通,总价也是约1.8亿元。4天后,国林胜通开出三张商业承兑汇票共1.82亿元,作为货款支付给上海隽能。上海隽能随后将这三张商票作为上述乙二醇交易的货款,支付给昕竑贸易。昕竑贸易获得这三张商票后,于2020年8月24日与上海银行浦西支行签订合同,贷款1.3亿元,用于向上海置言购买乙二醇,并将这三张商票质押给了银行。上海置言由此获得银行放款1.3亿元。
听起来非常绕,但是如果简单地解释,上海隽能和上海置言都是胡凌峰的公司。也就是说,昕竑贸易从胡凌峰处买了乙二醇又卖给了胡凌峰。而在这个过程中,国林胜通的三张商票被质押给了银行,使得上海置言获取银行贷款1.3亿元。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周泰来,除了关于中林集团是如何扩张规模,又是如何陷入巨额负债之中的种种调查外,文章中还详细介绍了中林集团虚假贸易的详细路径,以及在过去几年间几笔离奇的投资。
《稳增长政策开始加码》
2024年9月,中国制造业内外需都收缩,拖累行业景气度重回收缩;服务业扩张幅度连续第二个月放缓,经济继续温和扩张,但步伐放缓。近期公布的工业生产、消费、投资数据显示,经济整体延续了二季度以来的平稳运行趋势,但显著弱于市场预期。财新智库高级经济学家王喆认为,考虑到较为进取的全年经济增长目标,未来几个月稳增长困难和挑战会比较大。
9月底,多项扩张性货币政策密集出台,财政政策如何配合成为关注焦点。从9月21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刘世锦提出一到两年内形成不低于10万亿元的经济振兴方案以来,市场对财政如何发力热烈讨论,预估规模从两三万亿元到10万亿元以上不等。
政策面体现的新共识前所未有,也就是不能再简单重复以往“铁公基”刺激路线,而要提高投向消费的比重,可以从完善进城农民工等重点群体的基本公共服务着手;在疫情欠账积累、土地出让收入下滑较快的情况下,还应该兼顾帮助地方政府化解债务、“三保”(保基本民生、保工资、保运行)风险。
摩根士丹利中国首席经济学家邢自强认为,由于这次政府刺激的方式与以往不同,在初始阶段步子可能会迈得相对较慢。但更重要的信号是,此次政策转向代表决策层思维转变,正在尝试新方法来应对当前的经济挑战。
未来还有哪些增量政策可以期待?下一个观察窗口在什么时候?更多内容请看《稳增长政策开始加码》。
《2024 年诺贝尔自然科学奖巡礼》
瑞典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10月8日中午12时左右,在诺贝尔物理学奖公布现场,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杰弗里·辛顿(Geoffrey Hinton)的声音从美国加州一家网络信号不佳的廉价旅馆传来。当天凌晨2点,接到诺奖委员会的电话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我如何确定这不是一个恶搞电话”。
辛顿被誉为当代人工智能(AI)“教父”,4年前刚获得了“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图灵奖。与辛顿共享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约翰·霍普菲尔德(John Hopfield),两人都在20世纪80年代的AI寒冬中坚持人工神经网络的研究,奠定了如今AI的基础。
就在大家为诺贝尔物理学奖花落计算机领域而惊讶时,第二天公布的诺贝尔化学奖又继续垂青AI。美国华盛顿大学教授戴维·贝克(David Baker),以及谷歌旗下AI企业DeepMind创始人、CEO戴密斯·哈萨比斯(Demis Hassabis)和DeepMind高级研究科学家约翰·江珀(John M. Jumper)一同获奖。在困扰生物化学家50多年的蛋白质结构预测难题上,DeepMind研发的AlphaFold 2以极高精度预测了2亿多种蛋白质的结构,涵盖了迄今发现的几乎所有蛋白质。
AI梅开二度,斩获同一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这可能象征着某种学术范式的改变,“AI for Science”(AI驱动的科学研究)的浪潮将影响不同领域的科学研究,而AI的安全和伦理争议,仍然是是悬而未决的话题。更多内容请看《2024 年诺贝尔自然科学奖巡礼》。
《个人经营贷不良率攀升背后》
上市银行2024年中报披露后,市场将更多目光投向了零售贷款,部分银行的个人经营贷不良率攀升引起关注。
个人经营贷主要是面向个人发放的用于借款人从事合法生产经营活动(例如进货采购、支付水电气暖)所需资金周转的贷款,发放对象一般有小微企业主、个体工商户、农户等。2020年初新冠疫情暴发,在支持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复工复产的政策号召及相对特殊的市场环境下,这一贷款品种规模快速扩张。
从2023年开始,多家国有大行个人经营贷在规模继续增长的同时,不良率开始走高,其中,建行较2023年末上升62个基点(BP)、邮储银行上升15BP。这波个人经营贷风险暴露,除了受经济下行、市场行情变化等因素影响,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银行的信用贷产品面临外部数据欺诈风险,对数字普惠金融模型提出更高要求。
另一方面,经营贷的另一品种房产抵押贷,在楼市尚未转向的三年前,成为一些炒房客、购房者加杠杆的“子弹”。违法中介通过提供“一条龙”服务,帮助购房者套取资金用于买。岂料,三年后的房地产市场已“变天”,房价“跳水”,以房产为抵押物的抵押贷遭遇了房价下跌,有借款人的资金链承压,部分借款人由此出现资金链断裂,风险开始向银行传导。
经济下行、楼市调整、部分信用贷面临数据欺诈,个人经营贷规模在快速扩张几年后风险开始暴露,商业银行要如何应对?更多内容请看《个人经营贷不良率攀升背后》。
《市域铁路万亿级投资高峰》
2024年10月8日,备受资本市场瞩目的国务院新闻办“系统落实一揽子增量政策扎实推动经济向上结构向优、发展态势持续向好”发布会上提到,将加强地方政府专项债券等资金支持,建设一批市域(郊)铁路、城际铁路,加快形成通勤圈、产业圈、生活圈,提高同城化发展水平。
中国进入以都市圈、城市群为载体的发展阶段,人口向城市边缘、远郊扩张,通勤需求随之产生,市域铁路重点在于满足城市群内一小时通勤圈。截至2023年末,中国共有26座城市的72条市域铁路在建,里程达2733.48公里,车站数超750座,计划投资额约1.42万亿元。
与市域铁路乘着政策东风快进形成对比的是,多地地铁规划接连被取消、收缩,有轨电车也“水土不服”。全国客流强度最高、同行中最赚钱的深圳地铁,2024年上半年亏损33亿元,是十年来首亏。包括市域铁路在内的城轨项目投资大,建设、运营、维护成本高,政府补贴在所难免,失去房地产市场支撑的地方政府独木难支。部分市域铁路离市区较远,目前来看,周边商贸带动难,客流、客票收入不足,线路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受限。
财新周刊2024年第41期导播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10/21/24 • 11 min
播音|财新 杨律 文稿|杨律 陈正雅
音频剪辑|仝瀚元
宣发 商务|孙坤
本期《周刊导播》,将先为你领读《财新周刊》封面文章《刺激政策框架已明》。让我们来看看当下最牵动人心的一揽子政策将如何主导接下来的市场。
先来说说其中的房地产。
过去两三年间,房地产在行业洗牌重塑的同时,也成为拖累中国经济的重要因素。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近日表示,房地产市场是当前宏观经济的一个风向标。在一揽子增量政策中,支持房地产止跌回稳的政策多点发力。
倪虹10月17日在国新办发布会上,用“四个取消、四个降低、两个增加”来概括房地产政策“组合拳”。
其中,取消限购、取消限售、取消限价、取消普通住宅和非普通住宅标准,降低住房公积金贷款利率、降低住房贷款首付比例、降低存量贷款利率和降低“卖旧买新”换购住房税费负担等需求端政策,已经陆续落地。倪虹称,政策效果已经开始显现,房地产开发投资、新建商品房销售等主要指标降幅继续收窄;特别是9月底以来,一手房的看房量、到访量、签约量明显增加,二手房的交易量持续上升,市场出现了积极变化。
发布会上新宣布的政策是“两个增加”:一是通过货币化安置等方式,新增实施100万套城中村改造和危旧房改造;二是2024年底前,将“白名单”项目的信贷规模增加到4万亿元。这与此前财政部出台的一众举措,一起指向当前房地产领域的两个难题——保交房和消化存量商品房库存。
为推动已售在建项目的交付、保障购房人合法权益,2024年1月金监总局和住建部联合建立城市房地产融资机制,将合规的在建已售项目纳入项目“白名单”,引导金融机构满足项目的合理融资需求。此后,还全面排查在建已售未交付的商品住房项目,锁定按照合同约定应该在2024年底前交付的396万套住房,作为保交房攻坚战的目标任务。倪虹称,目前看,保交房攻坚战各地推进有力,已经交付了246万套。
9月26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要求,要加大“白名单”项目贷款投放力度。金监总局副局长肖远企在10月17日的发布会上表示,经过认真研究,把商品住房的房地产开发贷款项目全部纳入“白名单”的条件已经具备,今后符合“白名单”标准条件的房地产项目,均应该按照“白名单”管理,做到“应进尽进”。进入“白名单”的项目,商业银行要做到“应贷尽贷”,同时优化贷款资金的拨付方式。今后,商业银行可以在与房地产项目公司协调一致的前提之下,根据房地产项目公司提供的用款计划,将全部贷款提前发放至房地产项目公司开立的项目资金监管账户,后续依据实际用款申请,从监管账户受托支付到用款对象,确保房地产项目、住房项目及早甚至提前开工建设。
肖远企透露,截至10月16日,“白名单”房地产项目已审批通过贷款达到2.23万亿元;预计到2024年底,“白名单”项目贷款审批通过金额将翻倍,超过4万亿元。
本期封面文章,作者程思炜、于海荣、武晓蒙、刘冉,除了关于房地产政策的详细分析外,文章中还解读了近年来最大力度的地方债置换方案,给大行增加核心一级资本的效果等等内容。
《警惕贷款炒股重来》
在一家头部民企工作的小陈,在国庆节前一揽子政策助推A股走出罕见牛市行情的几天里,迅速从两家商业银行分别申请了一笔线上20万元和一笔线下30万元的消费贷,利率分别为2.88%和2.86%,然后将合计50万元的信贷资金投入股市。不过,他在国庆节前的股市暴涨中赚到的钱,又在节后回调中悉数回吐,甚至略有浮亏。
2024年10月18日,人民银行行长潘功胜在2024金融街论坛年会上指出,央行提供的股票回购、增持再贷款资金具有特定的指向性,信贷资金不能违规进入股市,仍是金融监管的一条红线。在监管提示银行信贷资金严禁违规进入股市后,小陈因为担心银行要求提前还款,开始赎回理财资金来应对。
每逢股市、楼市火热之时,申请便捷、放款迅速的消费贷就会成为资金挪用的“重灾区”。消费贷的主要用途包括住房装修、购买耐用消费品等。在当前利率下行、“资产荒”的大背景下,不少银行的消费贷最低年化利率已降至3%以下,比通过券商融资往往超过5%的成本更低。同样可能被挪用的还有个人经营贷款,目前大行以房产为抵押的个人经营贷利率可以低至3%以下。
小额信贷支付方式相对灵活,导致银行对贷后资金监测存在一定“盲区”。在现行监管规则中,30万元以下的个人消费贷款和50万元以下的个人经营贷款,借款人可以自主支付的方式自行支配,或转账或提现。但这样灵活的支付方式也导致小额信贷资金的流向难以监测,贷后管理难度较大。更多内容请看《警惕贷款炒股重来》。
《诺贝尔经济学奖:探求包容性制度》
经济增长的源泉是什么?这是经济学诞生以来的使命性话题。上世纪末盛行的内生增长理论,在资本、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基础上,引入了技术、人力资本等变量。决定性因素究竟是什么?202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三位获奖者的研究给出了答案。
2024年10月14日,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教授达龙·阿西莫格鲁(Daron Acemoglu)、西蒙·约翰逊(Simon Johnson)和芝加哥大学教授詹姆斯·罗宾森(James Robinson)因为“对制度如何形成及其如何影响繁荣的研究”,获得了第56届诺贝尔经济学奖。
诺贝尔经济学奖评委会称,三位获奖者解释了为什么一些国家富裕而另一些国家贫穷,一大原因是社会制度的差异。他们认为欧洲殖民活动对殖民地的制度安排埋下了贫富状况逆转的种子。掠夺性制度和高度集权化的政治体制可以比较有效利用农业技术,而工业技术的推广却需要小业主、中产阶级和企业家等众多社会阶层的参与。因此,工业时代的来临为那些拥有良好私有财产制度的社会提供了起飞的机会,得以产生保护产权、确保法治、市场公平竞争的包容性经济制度。
但也有一些质疑声认为,经历了制度革命的埃及等北非国家至今还未迎来经济繁荣,以及他们的研究没有将制度的增长效应与人力资本的增长效应区分开来。还有一个被反复提及的问题是,韩国、中国等东亚国家快速崛起,是包容性制度理论的例外吗?阿西莫格鲁的回应是,制度不是万能药,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要具有协同性,否则很难长期维持经济包容性。更多内容请看《诺贝尔经济学奖:探求包容性制度》。
《特斯拉闯入Robotaxi》
2024年10月10日,特斯拉(NASDAQ:TSLA)发布了市场瞩目已久的无人驾驶出租车(Robotaxi),产品定名为Cybercab。车内只有两个座位,配置炫酷的蝶翼门,使用全封闭轮毂。车内只有顶灯、左右车窗调节三个实体按钮,其余操作全部在车内屏幕上点击完成。
当下中美两国都有Robotaxi在实际运营,比如美国谷歌的兄弟公司Waymo是Robotaxi行业先行者,百度在中国多个城市运营“萝卜快跑”。但是,特斯拉与“一步到位派”不同,特斯拉希望从辅助自动驾驶起步,不断迭代升级智驾系统,直到完全自动驾驶。
2023年,特斯拉FSD转向“端到端”的全新技术路径,从摄像头等传感器获取原始数据。这意味着,方向盘、油门和刹车等具体执行过程,只依赖几个神经网络模型进行计算,几乎没有人工写的规则代码。“端到端”架构对数据的数量和质量提出很高要求,也是算力“吞金兽”,而在这两方面特斯拉都有很大优势。
因此各界对特斯拉这次发布会热情高涨,期待特斯拉CEO马斯克能够首次公开“端到端”技术进展,以及会在多大程度上改变出行市场格局。但是市场普遍认为,这次发布会的噱头大于实际。特斯拉没有回应具体技术进展等行业关心的话题,马斯克只介绍了Cybercab的成本低于3万美元,运营成本可低至0.2美元/英里,计划在2026年投放市场。关于其他产品细节、支撑Cybercab的智驾技术进展等信息,都只字未提。次日公司股价暴跌8.78%,市值蒸发近670亿美元。
Cybercab现阶段还是一个需要在洛杉矶好莱坞电影片场展示的产品,它未来能够驶向真实道路吗?马斯克一向擅长描画未来图景,这次Cybercab还能“虽迟但到”吗?更多内容请看《特斯拉闯入Robotaxi》。
《把烂尾楼住成“水泥堡垒”》
2024年3月25日,20多位业主穿过杂乱的工地,带着被子、帐篷,举着锅碗瓢盆,入住昆明“方舟天地”楼盘,只不过住的不是当初广告承诺的精装公寓,而是连外墙都没有的钢筋水泥框架。随后在这座“水泥堡垒”中,他们和开发商、施工方、街道办等多次周旋博弈。
近年来,业主入住烂尾楼并非个例。根据“易居研究院智库中心”发布的《2022年全国烂尾楼研究报告》,该年上半年昆明的烂尾楼面积达350万平方米,烂尾率为10%,在一、二线城市中排名第一。
“方舟天地”项目在2019年开盘,当时的售房方式也堪称魔幻。楼盘背后的实际开发商为“大诺集团”的严建川,他创办的大澡堂生意曾经火爆全城。“方舟天地”的宣传卖点是,购房即送“大诺集团”旗下的30万元消费卡,包括澡堂、水疗SPA、健身房等服务。开发商甚至承诺回租业主们购买的精装公寓和商铺项目,且支付租金也逐年上升。诱人的条件,让一部分业主产生“买房不花钱的错觉”。
如今,“方舟天地”已经停工快两年,大型机械早已离场,保安据称也已经多月没有领到薪水,在工地里养起了鸡。水泥毛坯的楼内阴冷潮湿,一些楼层积存了大量雨水,还有鸟类的尸体。入住烂尾楼的业主多达20余人,有业主说,这里再破也是自己的家,一生的钱都投到这里了。更多内容请看《把烂尾楼住成“水泥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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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episode of 听懂财新周刊封面文章 was released on Mar 2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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